暖欣木光

磕的随意,写文不定

【一年生】KA 七封信(序言)

很想写我爸爸们的故事,现在终于有些时间挪出来,可以把这段爱情整理一下。
 
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,我们家里没有妈妈,有两个爸爸,可能大部分人会觉得奇怪,但是我已经很习惯大家问起来,淡定的回应,对啊,我只有爸爸,他们对我都很好。
 
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,至于多小,我已经没有记忆了。我Kong爸是我妈妈的亲弟弟,所以也就是我跟着我舅舅长大。据说,当时Kong舅舅要养我的时候,并没有想着要以父亲的身份,是外婆坚持把称谓改过来,因为她很担心Kong爸爸这辈子都不会要孩子。事实证明,她的担心很必要。Kong爸爸一生都在照顾我和暖爸,从来没有想过再给家里添成员,作为家里的唯一的男生,外公外婆对此都很无奈。
 
当然,这种现状,我是无所谓了。主要是我在家里的地位本来也是可有可无的,Kong爸光是照顾暖爸,就已经忙不开身了。要是再多一个,恐怕照顾的责任就落在我身上了。
 
 
Kong爸最宠的人就是暖爸,即使我已经长大成人,还是对Kong爸时不时的秀恩爱亮瞎狗眼,记得之前问过他:“你怎么知道你爱的人就是暖爸啊?”暖爸是Kong爸的初恋,他之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。
那个时候,Kong爸想了一会儿,才仔细回答我(Kong爸就是这样,无论你问什么,他回答都是一本正经,严肃认真,一点儿都没有暖爸那么有趣):“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,我知道的只是我离不开他。”
好吧……我承认,Kong爸真的很不会表达,但是却总是能喂我一碗狗粮。
 
 
暖爸就不一样了,暖爸超级有趣。从小到大,暖爸陪我做了超级多有趣的事,幼儿园时候,他穿过长裙陪我跳亲子舞,那天,Kong爸似乎也很开心,特意给我买了我最爱的草莓冰淇淋。我小学五年级时候,暗恋我们班班长,跟暖爸说的时候,暖爸帮我修改情书,而且还帮我准备了男生最爱的itouch作为礼物,虽然最后我也没敢送出去,但是暖爸说,没有关系,说明他还不够好,不够值得我那么勇敢。我初二时候,想要飞去韩国追CNBlue,暖爸就请了假陪我,还特意帮我约小伙伴,而且到了地方,他还帮我们一堆小女生拎包,买周边,在场外等我两个多小时(虽然事后,我被Kong爸罚很惨)……反正,我什么都会跟暖爸说,暖爸也总是会支持我。
 
 
我本来以为,我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,但是Kong爸的离开让我们都措手不及。哦,对,现在我可以心平气和讲这件事情。
很长一段时间,我和暖爸都不怎么提Kong爸,我们俩像是要刻意忘记,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,相信暖爸也是。
 
你能想象就是那种,好像是大晴天,然后突然电闪雷鸣,大雨倾盆么?就是那样,那一年我高三,早上时候,Kong爸还在跟我说,这次的家长会他会和暖爸一起参加,因为我快要考大学了,他可以跟老师问问我的情况,看看报考哪所大学合适。
 
我还想着他如果知道我的成绩,会有多开心,整个上午都开心的不得了。然而,下午的家长会,我没有等到他,也没有等到暖爸……
 
我被接回家时候,暖爸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,Bright叔叔站在旁边。
 
“你回来了,吃饭了么?”暖爸好像和平时一样,一样的语调,一样的神情。
 
我却害怕得不得了。虽然我和暖爸很多时候都在胡闹,但是我们都清楚Kong爸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,我们这么肆无忌惮,不过是因为总归会有人收拾残局。然而,这个支柱坍塌的时候,我们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残缺不全。
 
我抱住暖爸,哀求他不要这样,我们去看看Kong爸,好好送走他。
 
暖爸却好像根本听不到我说话,他还是一样自说自话:“我看饭好了没,你先做作业。”
 
我哭的稀里哗啦,但是暖爸好像根本看不到,他还是那样,把日常的流程挨个完成……
 
之后,暖爸就开始吐。
吃什么吐什么,喝水有时候也会直接吐出来,整个人都开始瘦的不成样子。爷爷奶奶过来接他回家,他拒绝了。他说,他得守着家,不然Kong爸回来找不到他会担心的。
 
也就是那个时候吧,我才知道,原来之前暖爸就有生病,一旦焦虑或者情绪波动,就会反胃,只是这么多年,Kong爸把他照顾的太好了,甚至我从来都不知道暖爸曾经得病,而且还这么严重。
 
那些日子,我一个人偷偷流了很多眼泪,不仅仅因为离开的Kong爸,也为了被独自留下来的暖爸。葬礼时候,外公外婆拉着我说:“幸好有你,好好照顾你爸。”他们一直不喜欢暖爸,那个时候,他们才开始接受,自己儿子舍命护着的人。
 
我觉得他们挺残忍的,如果没有我,暖爸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。他大可以一走了之,或者和Kong爸一起离开人世。偏偏因为我,他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,做一个称职的父亲。
 
我记得曾经问过暖爸,一样的问题:“你怎么知道你爱的人就是Kong爸啊?”
当时暖爸只是羞红脸,佯怒道:“谁说我爱他了?!”
 
我也模糊觉得,其实暖爸根本没有那么爱Kong爸,只是Kong爸太爱他了,再也找不到像Kong爸那样把他宠上天的人了吧?如果这样的爱情也要拒绝,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?
 
然而我才明白,暖爸那些接受的宠溺,对Kong爸来说多珍贵,之后的很多年,暖爸都不曾对人撒娇,也从不央求别人的帮忙,他独自一人,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,带着我,细水流长的过日子。
 
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,但是暖爸已经慢慢适应了这样的日子,他总是对我说:“还好我没去送他,总觉得他去了很远的地方,总觉得他有一天会突然回来,我的日子就有了盼头。”
 
我一直不忍心戳穿他,总是笑着回应,我也这么觉得。
 
我们就在这样的期盼里,好好过活。
 
我最近静下来,常常想,好像从Kong爸走了,暖爸就再也没哭过了。以前他感性的不得了,看个肥皂剧都能哭成泪人,Kong爸常常边帮人擦泪,边无奈:“你说你图什么啊?”现在回想起来,也许,他想要的,不过是Kong爸陪在身边帮他擦掉眼泪吧……

PS.突然来的脑洞,我也是很无语啊…然而《三个人的电影》还有番外没更完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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